供稿:郑启五(厦门大学人口研究所研究生导师、土耳其中东技术大学孔子学院首任中方院长)
[编者按]:一次偶然的机会,鼓浪屿街道办党工委书记丘勇才博士在给主编子睿的邮件中说到:……蔡主席(指蔡望怀先生,他退休前是厦门市政协主席)念念不忘鼓浪屿……2000年,他引进郑小瑛教授,创办厦门爱乐乐团;还引进民办厦门演艺职业学院……可惜爱乐乐团2003年离开,去年演艺学院也离开了鼓浪屿,奈何!蔡主席至今还把户口留在鼓浪屿,成为4000余鼓浪屿老居民空挂户的一员……蔡主席搬离鼓浪屿后,他们几千平方米的家园如今芳草萋萋,时有野猫叫春……亦师亦友的丘博士这封浸透着他心中对鼓浪屿深深人文情怀的邮件,让我们有一股莫名的痛怅,也让我们对老鼓浪屿人蔡望怀主席更多了一份关注和尊敬。
我大学毕业后从事的科研工作与英语无关,但仍对蔡丕杰的《英美诗歌》研究生课程很感兴趣,每每有他的课,我就仗着与先生的私交和大四时的师生情,旁若无人地径直走入小教室听讲,先生非但没有见怪,反而特别高兴。有一次因台风更改上课的时间,他还特地要学生通知我一声。他在课堂极为动情地讲述英国诗人Charls Kingsley(1819-1875)的诗歌《迪依沙地》和《芒果树》,居然能用唐诗宋词的意境来对应解析,显露了老人家极深的双语修养,也因此诱发了的我翻译的冲动。其实严格说来,诗歌是不能翻译的,但有了先生深入浅出的解释和自己初生牛犊的激情,两首诗都被我翻译出来了,其中自然蕴含着恩师精心施与的学养和教泽。《迪依沙地》一译进入我的论文《“西风东译”论质疑》,发表在《厦门大学学报》1982年第3期上;《芒果树》则发表在河南人民出版社的《叙事诗丛刊》第5期里。当我在第一时间把两本杂志送到鼓浪屿他的家里,风烛残年的老人显得异常高兴,抖抖颤颤拉着我说长说短……
话音犹在耳际,时光却已流失了整整四分之一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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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生不解教育缘
――对父亲蔡丕杰的几点追忆(本文刊于《福建日报》)
蔡望怀
父亲毕生从教,是厦门大学1986年表彰的教龄在五十年以上的十位老教授之一。他刚从英华书院毕业就留校任课,1934年协和大学毕业后重回母校执教。自此,直至1986年在厦门大学退休,从未离开过粉笔生涯。父亲和教育所结下的不解之缘尤其体现于他对教师工作近乎神圣的责任感以及对学生成长进步的真挚关怀和对教学讲课的艺术境界执著不懈的追求。父亲并不单纯是为了糊口而去教书,他对一个教师应该承担的道义责任和履行的天职使命有着更深的思考,更多的瞩望。他认为:爱和工作是生命的两大要义。他说过:“No love,no life;No work,no life”(没有爱就没有生命;没有工作就没有生命),而在他毕生为之奉献的教育事业中,他把爱和工作交融在一起了。
父亲把教书看成不仅仅是一种知识的传授而更是一种心田的滋润和开发。他极重视讲课的质量,刻意追求在讲课的思想性和艺术性方面能够不断进入新的境界。他非常重视语言文字的思想内涵和艺术感染力。他常说,教学要讲求两个“—ration”,一是要激起学生的“inspiration”(灵感),再一是要博得学生的“admiration”(钦慕)。正是出自这样的追求,父亲学习教育学,研究心理学,特别是在中、英文的“修炼”上下过苦功。他教英文也教过中文,中英“双馨”,令他在教学中左右逢源,优势尽显。父亲的语感特好,对中外文学名作佳篇的诠释和演绎常有独到精辟之处,在他的灵感可以任凭喷涌、想像可以自由驰骋的环境下,他的说文论道有时可以达到出神入化的境地,令人叫绝。秦麟征(厦大外语系1964年毕业生,现为中国社会科学院文献信息中心研究员,中国未来学未来研究所所长)在《我与未来学》中提到“听
父亲执教时间长,既教过大学、中学,也曾任小学校长,受业学生众多。《厦门大学人物传略》中说他“弟子遍四海,桃李满天下”,是名副其实的。上世纪中叶,在鼓浪屿成长起来的几代人,包括不少名人,大多数都受教于父亲。至于父亲在厦大任教的三十几年中,学生更是不可胜数了。厦大外文系的许多教学骨干,都是他教过或带过的学生和研究生。《厦门大学人物传略》中说:“
信手挥来,不觉已是“洋洋”千言,父亲那种认真负责、躬耕不息和追求“perfect”(完美)的精神是至为令人感佩。